Monday 10 October 2011

安抚与自疗

天色阴暗,乌云满天。只见约有五六颗星星逃避了乌云的遮盖,狂热的燃烧,发光。

他边跑边喘着气,爬上楼梯。

“对不起,我迟到了。但我带了…”还没说完,眼见她垂头丧气,双臂在栏杆上的捧着那憔悴的身子。天桥下的车子来来往往,一列列的红灯、金光犹如大江的急流。

看来雨过了但天未晴。

每当她在感情上、事业上、甚至家庭里碰钉子,都会一个人跑到这里。虽然如此,这可是他第一次是受约而来的。

叹了一口气,走到她右边,学她一模一样,俯身躺在栏杆上。偷偷地斜望了她一眼,只见脸颊上流着两条小溪,双眼目不转睛望着远方的乌云随风而飘。

双方都不说话,都不出声,双方都不想打破僵局。

“怎么来了,却不说话呢?”她终于开口,转向他微微苦笑。

“你约我来,难道就是要听我说话吗?”看她笑得太勉强,心里不禁难受,接着道:“安静也可以是个很好的安慰。”

“哈哈哈…女人的特权就是要男人安慰,说好听的呀!”

此刻一望她那诚恳的笑声、由心而发的笑容,顿时让他解去许多心中的不安。

见他只是望着自己微微笑,什么也不说,就道:“难怪你到现在都没女生喜欢。都那么大年纪了,女朋友一个都没。”

“这样不是很好吗?自由自在的,我行我素啊!要做什么就做什么,要去那里就去哪里,没人管我,只有我管人。”

“难道,你喜欢…”说到一半,不禁笑出声来。这时见他迷糊的样子,提起无名指指着他接着说:“你一定是喜欢男人!”说完了,又哈哈大笑。

听了这番话,顿时也不知要说什么,也就陪她一起大笑。

如果真的喜欢男人,我才不会在这陪着你了。

“啊…笑得出泪了!”此时心想,她一定又触动了那些伤心事,心中难过,不禁流泪。她右手擦一擦双眼,抹去眼泪。

“真得谢你呀。那么晚了,还约你到这样的地方消费时间,浪费光阴。”她把手搭在他肩膀上,又说:“真够朋友!”

不由自己的,他心中有如被刺一般。

“一起去吃宵夜吧!我好饿!照旧,我请喝,你请吃!”

“那么不公平!这不是占我便宜吗?”

“哪…先到的拿主意!”话还没说完,她转身就跑了。

看着她奔跑的背影,心中悲喜交加。转身又搭在栏杆上,望着依然繁忙的大道。心中有意成全她,特意怠慢,故意输给她。

他可真大方,宁可牺牲自己心深处的感觉,用来弥补她心灵的皮外伤。但真正的伤口,可得让时间慢慢医治。

此时有如海湾的新月逃出了乌云的遮盖,乌云却把那五六颗星星盖了。虽然她未能完全把心事放下,心情却是好多了。他不禁自问,这个夜晚,这个地方,这些对白,究竟是为了安抚她,还是为了自疗伤处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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